“还有...”季璟紧了紧手指，状似漫不经心地道：“你对朕下毒一事，朕也不再追究了，我们...”
他想说我们重新来过好吗，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哽住了。
想到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情，又觉得没有颜面请求她的原谅。
宋瑾言并未察觉他的异色，闻言心下失望。
季璟嘴上说着不追究，但终究还是不信她。
她解释了太多次，也累了，不想再做无谓的奢望。
左右也就是一年半的时间，待噬心母蛊成熟后，解了季璟体内的噬心散余毒，她就再也不欠他什么了。
到时候她已是一抔黄土埋了所有，季璟如何想，天下人如何想都再与她无关。
季璟见她合上眸子不说话，只当她是累了。
轻柔地帮她掖好被角，他柔声道：“累了你就先睡会儿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道：“药朕让人重新煎一份，等你醒了再喝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一句话，让季璟原本已经和缓下来的脸色重又凝结成冰。
他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宋瑾言就是这样，一句话就能将他逼疯，让他失控。
他嘴角有些僵硬地扯出一抹笑，只当作没听见她的话，自顾自说道：“你太累了，先休息吧。”
他转身想走，宋瑾言睁开眼睛，缓缓撑起身子。
她语气平静，却陡然叫了他的名字：“季璟，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。”
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，季璟的脚步一僵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唤他的名字了呢？
是自他登基之后？亦或者是宋家被流放后？他也记不清了。
午夜梦回的时候，他也曾梦到宋瑾言呼唤他的名字，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刻真正发生时，会让他觉得彻骨寒冷。
他眼眶通红，凤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愤怒：“说到底，你就是不想怀上朕的孩子，是吗？”
宋瑾言见他神色疯狂，抿着嘴不发一言。
季璟大步上前，大手陡然捏住她的下巴：“说话！”
见她咬着唇不开口，只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神看着他，季璟眼中疯狂之色更重。
“不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朕！”他嘶声低吼。
他可以接受宋瑾言恨他，但他无法接受她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着他。
那种心死的眼神，让他心底不住地恐慌。
下巴仿佛要被捏碎，宋瑾言咬牙忍住疼痛，倔强地道：“是又如何？”
季璟神色狰狞，凤眸中闪过一抹受伤，很快又被愤怒之色盖过，他口不择言道：“如果这孩子是温行之的，你大概就求之不得吧？”
“啪－”
话音将将落下，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寂静的寝殿中。
这一巴掌宋瑾言用足了力，以至于她仍有些虚弱的身子都歪倒至一旁。
她垂下来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，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：“季璟，我有时候真的希望我们...从未相识...”
她的眼眶红透，下唇被咬出了血，心绪激荡下一阵眩晕。
季璟的脸被打得歪向一旁，阳光在他脸上投下一层阴影，看不清神色。
只身上的气息如极寒的冰雪，冻得摄人。
良久，他突然低低笑了出声，在抬眸时眼底的柔和之色尽褪，剩下的只有无边的寒意。
他眉头微挑，语气甚至有些轻柔：“可惜，你已经招惹了...”
一步步逼近她，直至两人之间的鼻尖几乎相触，温热的呼吸暧昧地纠缠在一起。
他薄唇轻勾，上挑的眼尾沾了红，让人联想到开到荼蘼的花儿。“宋瑾言，是你将朕拖进了地狱，那么你也别想走，我们注定要一
起纠缠到死！”
“如果你想离开朕，朕会亲手...折断你的腿！”